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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卷二百一十七原文_翻译及赏析

发布时间:2025-10-08 | 来源:互联网转载和整理

列传·卷二百一十七脱脱、阿鲁图等

◎隐逸中

○王樵张愈黄晞周启明代渊陈烈孙侔刘易姜潜连庶章詧俞汝尚阳孝本邓考甫宇文之邵吴瑛松江渔翁杜生顺昌山人南安翁张举

王樵字肩望,淄州淄川人。居县北梓桐山。博通群书不治章句,尤善考《易》。与贾同、李冠齐名,学者多从之。咸平中契丹游骑度河,举家被掠。樵即弃妻挺身入契丹访父母,累年不获,还东山。刻木招魂以葬,立祠画像,事之如生,服丧六年,哀动行路。又为属之尊者次第成服,北望叹曰:身世如此,自比于人可乎!遂与俗绝,自称赘世翁,唯以论兵击剑为事。一驴负装徒步千里,晚年屡游塞下。画策干何承矩、耿望,求灭辽复仇,不用。乃于城东南隅累砖自环,谓之茧室。铭其门曰:天生王樵,薄命寡智,材不济时,道号'赘世'。生而为室以备不虞,死则藏形,不虞乃备。病革入室自掩户卒。治平末职方郎中向宗道知淄州,访茧室,已构屋为民居。得樵甥牟氏子,乃知改葬。因而即其地复作茧室及祠堂,刻石以记之。

张愈字少愚益州郫人,其先自河东徙。愈隽伟有大志,游学四方,屡举不第。宝元初上书言边事,请使契丹,令外夷相攻,以完中国之势,其论甚壮。用使者荐除试秘书省校书郎,愿以授父显忠而隐于家。文彦博治蜀为置青城山白云溪杜光庭故居以处之。丁内艰盐酪不入口。再期植所持柳杖于墓,忽生枝叶,后合抱。六召不应。喜奕棋。乐山水遇有兴,虽数千里辄尽室往。遂浮湘、沅,观浙江,升罗浮,入九疑,买石载鹤以归。杜门著书未就,卒。

妻蒲氏名芝贤而有文,为之诔曰:高视往古,哲士实殷,施及秦、汉,余烈氛氲。挺生英杰卓尔逸群,孰谓今世,亦有其人。其人伊何?白云隐君。尝曰丈夫趋世不偶,仕非其志,禄不可苟,营营末途,非吾所守。吾生有涯少实多艰,穷亦自固,困亦不颠。不贵人爵知命乐天,脱簪散发,眠云听泉。有峰千仞有溪数曲,广成遗趾,吴兴高躅。疏石通迳依林架屋,麋鹿同群,昼游夜息。岭月破云秋霖洒竹,清意何穷,真心自得,放言遗虑,何荣何辱?孟春感疾,闭户不出,岂期遂往,英标永隔。抒词哽噎挥涕汍澜,人谁无死,惜乎材贤。已矣吾人呜呼哀哉!

黄晞字景微,建安人。少通经聚书数千卷,学者多从之游,自号聱隅子。著《歔欷琐微论》十卷,以谓聱隅者枿物之名,歔欷者叹声,琐微者述辞也。石介在太学遣诸生以礼聘召,晞走匿邻家不出。枢密使韩琦表荐之,以为太学助教致仕。受命一夕卒。

周启明字昭回,其先金陵人,后占籍处州。初以书谒翰林学士杨亿,亿携以示同列,大见叹赏,自是知名。四举进士皆第一。景德中举贤良方正科,既召,会东封泰山,言者谓此科本因灾异访直言,非太平事,遂报罢。于是归教弟子百余人,不复有仕进意,里人称为处士。转运使陈尧佐表其行义于朝,赐粟帛。仁宗即位除试助教,就加廪给。久之特迁秘书省秘书郎。改太常丞卒。启明笃学藏书数千卷,多手自传写,而能口诵之。有古律诗、赋、笺、启、杂文千六百余篇。

代渊字蕴之,本代州人。唐末避地导江,家世为吏,有阴德。渊性简洁事亲以孝闻。受学于李畋、张达。年四十乡人更劝,举进士甲科,得清水主簿。叹曰:禄不及亲,何所为耶?还家教授,坐席常满。安抚使举凤州团练推官,不就。知益州杨日严又荐之,遂以太子中允致仕。谢绝诸生著《周易旨要》、《老佛杂说》数十篇。田况上其书自太常丞改祠部员外郎。晚年日菜食巾褐山水间,自号虚一子。长吏岁时致问,澹然与对,略不及私。嘉祐二年九月,有疾,召术士择日,云丙申吉,颔之,是日沐浴而绝。

陈烈字季慈福州候官人。性介僻笃于孝友。居亲丧勺饮不入于口五日,自壮及老,奉事如生。学行端饬动遵古礼,平居终日不言,御童仆如对宾客。里中人敬之冠昏丧祭,请而后行。从学者常数百。贤父兄训子弟,必举烈言行以示之。

尝以乡荐试京师不利,即罢举。或勉之求仕则曰:伊尹守道,成汤三聘以币;吕望既老,文王载之俱归。今天子仁圣好贤,有汤、文之心,岂无先觉如伊、吕者乎?仁宗屡诏之,不起。人问其故应曰:吾学未成也。公卿大夫、郡守、乡老交章称其贤。嘉祐中以为本州教授,欧阳修又言之,召为国子直讲,皆不拜。

已而福建提刑王陶言其为妻林氏所讼,因诋烈贪诈,乞夺所受恩。司马光为谏官,率同列争曰:臣等每患士无名检,故举烈以厉风俗。烈平生操守出于诚实,虽有迂阔不合中道,犹为守节之士,当保而全之。若夫妇不相谐,则听之离绝,毋使节行之士为横辱所挫。陶说遂不行。

元祐初部使者申荐之,诏从其尚,以宣德郎致仕。明年复教授本州。在职不受廪奉,乡里问遗丝毫无所受;家租有余,则推以济贫乏。卒,年七十六。

孙侔字少述,与王安石、曾巩游,名倾一时。早孤事母尽孝。志于禄养故屡举进士。及母病革自誓终身不求仕。客居江、淮间,士大夫敬畏之。

刘敞知扬州言其孝弟忠信,足以扶世矫俗,求之朝廷,吕公著、王安石之流也。诏以为扬州教授,辞。敞守永兴辟入幕府,亦辞。英宗时沈遘及王陶、韩维连荐之,授忠武军推官、常州推官,皆不赴。

少与安石友善,安石为相,过真州与相见,侔待之如布衣交。卒,年六十六。

初,王回、王令、常秩与侔皆有盛名,回、令不寿,秩为隐不竟,唯侔以不仕始终。

刘易忻州人。性介烈博学好古,喜谈兵。韩琦知定州上其所著《春秋论》,授太学助教、并州州学说书。不能屈志仕进,寓居于虢之卢氏,习辟谷术。赵抃复荐其行谊,赐号退安处士。易作诗琦每为书之石,或不可其意辄涤去,琦亦再书之。尹洙帅渭延致尊礼,狄青代洙,遇之亦厚。治平末卒,琦作文祭之云:刚介之性,天下能合者有几?渊源之学,古人不到者甚多。其敬之如此。熙宁察访定户役,诏易家用处士如七品恩,得减半,示优礼云。

姜潜字至之,兖州奉符人。从孙复学《春秋》。用田况举召试学士院,为明州录事参军。以母思乡求致仕,敕过门下,知封驳司吴奎封还之,而与韩绛共上章以荐,徙兖州录事参军。从奎辟郓州教授,奎升堂拜其母,又荐为国子直讲、韩王宫伴读。谒宗正允弼吏引趋庭,潜不答,呼马欲去,遂以客礼见。

熙宁初诏举选人淹滞者与京官凡三十七人,潜在选中。神宗闻其贤召对延和殿,访以治道何以致之,对曰:有《尧》、《舜》二《典》在,顾陛下致之之道何如。知陈留县至数月,青苗令下,潜出钱,榜其令于县门,已,徙之乡落,各三日无应者。遂撤榜付吏曰:民不愿矣!钱以是独得不散。司农、开封疑潜沮格,各使其属来验,皆如令。而条例司劾祥符住散青苗钱,潜知且不免,移疾去,县人诣府请留之,不得。家居卒年六十六。

连庶字居锡安州应山人。举进士调商水尉、寿春令。兴学尊礼秀民,以劝其俗;开濒淮田千顷,县大治。淮南王旧垒在山间,会大水,州守议取其甓为城,庶曰:弓矢舞衣传百世,藏于王府,非为必可用,盖以古之物传于今,尚有典刑也。垒因是得存。以母老乞监陈州税。尝送客出北门,见日西风尘,而冠盖憧憧不已,慨然有感,即日求分司归。久之翰林学士欧阳修、龙图阁直学士祖无择言庶文学行义,宜在台阁。以知昆山县辞不行。累迁职方员外郎,卒。

庶始与弟庠在乡里,时宋郊兄弟、欧阳修皆依之。及二宋贵达不可其志,退居二十年。守道好修非其人不交,非其义秋毫不可污也。庶既死宋郊之孙义年为应山令,缘邑人之意,作堂于法兴僧舍,绘二宋及庶、庠之像祠事之。庠亦登科敏于政事,号良吏,终都官郎中。

章詧字隐之,成都双流人。少孤鞠于兄嫂,以所事父母事之。博通经学尤长《易》、《太玄》,著《发隐》三篇,明用蓍索道之法,知以数寓道之用、三摹九据始终之变。蜀守蒋堂、杨察、张方平、何郯、赵抃咸以逸民荐,一赐粟帛,再命州助教,不就。嘉祐中赐号冲退处士。王素时为州因更其所居之乡曰处士,里曰通儒,坊曰冲退。詧由是益以道自裕,尊生养气,忧喜、是非亦不以挠其心形。

尝访里人范百禄,谓曰:子辟谷二十余年,今强力尚足,子亦尝知以气治疾之说乎?百禄因从扣《太玄》,詧为解述大旨,再复《摛》词曰:'人之所好而不足者,善也;所丑而有余者,恶也。君子能强其所不足,而拂其所有余,《太玄》之道几矣。'此子云仁义之心,予之于《太玄》也,述斯而已。若苦其思艰其言,迂溺其所以为数而忘其仁义之大,是恶足以语夫道哉?熙宁元年,卒,年七十六。子祀亦好古学,尝应行义敦遣诏。仍世有隐德其所居犹存。

俞汝尚字退翁,湖州乌程人。少时读书于鄣南之昆山。为人温温有礼,议论不苟。不可于意有所不言,言之未尝妄也。不肯料理生事,不以贫乏挠其怀,淡于势利。闻人善言善行,记之不忘,时时为人道之。擢进士第涉历州县,无少营进取之心。尝知导江县新繁令卒,使者使承其乏,将资以公田,辞,不许,至则悉以周旧令之家。熙宁初签书剑南西川判官。赵抃守蜀以简静为治,每旦退坐便斋,诸吏莫敢至,唯汝尚来辄排闼迳入,相对清谈竟暮。

王安石当国患一时故老不同己,或言汝尚清望,可置之御史,使以次弹击。驿召诣京师既知所以荐用意,力辞,章再上得免。亲故有责以不能与子孙为地者,汝尚笑曰:是乃所以为其地也。还家苦贫未能忘禄养。又从赵抃于青州,遂以屯田郎中致仕。苏轼、苏辙、孙觉、李常皆赋诗文叹美之。

优游数年当六月徂暑,寝室不可居,出舍于门,妻黄就视之,汝尚曰:人生七十者希,吾与夫人皆过之,可以行矣。妻应曰:然则我先去。后三日卒。汝尚庀其丧为作铭,召诸子告曰:吾亦从此逝矣。隐几而终相去才十日。孙侔绍兴中敷文阁直学士。

阳孝本字行先,虔州赣人。学博行高隐于城西通天岩。苏颂、蒲宗孟皆以山林特起荐之。苏轼自海外归,过而爱焉,号之曰玉岩居士。尝直造其室知其不娶,戏以为元德秀之流。孝本自言为阳城之裔,故轼诗有云:众谓元德秀,自称阳道州。嘉之也。隐遁二十年一时名士多从之游。崇宁中举八行,解褐为国子录,再转博士。以直秘阁归卒,年八十四。

邓考甫字成之,临川人。第进士历陈留尉、万载永明令、知上饶县,积官奉议郎,提点开封府界河渠,坐事去官,遂闭户著书,不复言仕。

元符末诏求直言。考甫年八十一,上书云:乱天下者,新法也,末流之祸,将不可胜言。今宜以时更化,纯法祖宗。因论熙宁而下,权臣迭起,欺世误国,历指其事而枚数其人。蔡京嫉之谓为诋讪宗庙,削籍羁筠州。崇宁去党碑释逐臣,同类者五十三人,其五十人得归,惟考甫与范柔中、封觉民独否,遂卒于筠。且死命幼孙名世执笔,口占百余言,其略曰:予自谓山中宰相,虚有其才也;自谓文昌先生,虚有其词也。不得大用于盛世,亦无憾焉,盖有天命尔。所论述有《卜世大宝龟》、《伊周素蕴》、《义命杂着》、《太平策要》等,凡二百五十余篇。

宇文之邵字公南,汉州绵竹人。举进士为文州曲水令。转运以轻缣高其价,使县鬻于民。之邵言:县下江上山,地狭人贫,耕者亡几,方岁俭饥,羌夷数入寇,不可复困之以求利。运使怒。

会神宗即位求言,乃上疏曰:天下一家也。祖宗创业、守成之法具在。陛下方居谅阴,谄谀奸佞之人屏伏未动,正可念五圣之功德,常若左右前后。京师者诸夏之视效,俗宜敦厚,而勿憸薄浮侈是尚。公卿大夫民之表也,宜以名节自励,而势利合杂是先。愿以节义廉耻风导之,使人知自重。千里之郡有利未必兴,有害未必除者,转运使、提点刑狱制之也。百里之邑有利未必兴,有害未必除者,郡制之也。前日赦令应在公逋负一切蠲除,而有司操之益急,督之愈甚,使上泽不下流,而细民益困。如择贤才以为三司之官,稍假郡县以权,***瘼除矣。然后监番、棸、蹶、楀之盛以保全外戚,考《棠棣》、《角弓》之义以亲睦九族,兴坠典,拔滞淹,远夸毗,来忠谠。凡所建置必与大臣共议以广其善,号令威福则**之。如此则天下之人思见太平可拱而俟也。

疏奏不报。喟然曰:吾不可仕矣。遂致仕以太子中允归,时年未四十。自强于学不易其志,日与交友为经史琴酒之乐,退居十五年而终。司马光曰:吾闻志不行,顾禄位如锱铢;道不同,视富贵如土芥。今于之邵见之矣。范镇亦曰:之邵位下而言高,学富而行笃,少我二十一岁而先我挂冠,使吾慊然。其为两贤所推尚如此。

吴瑛字德仁,蕲州蕲春人。以父龙图阁学士遵路任补太庙斋郎,监西京竹木务,签书淮南判官,通判池州、黄州,知郴州,至虞部员外郎。治平三年官满如京师,年四十六,即上书请致仕。公卿大夫知之者相与出力挽留之,不听,皆叹服以为不可及,相率赋诗饮饯于都门,遂归。

蕲有田仅足自给。临溪筑室种花酿酒,家事一付子弟。宾客至必饮饮必醉,或困卧花间,客去亦不问。有臧否人物者,不酬一语,但促奴益行酒,人莫不爱其乐易而敬其高。尝有贵客过之,瑛酒酣而歌,以乐器扣其头为节,客亦不以为忤。视财物如粪土,妹婿辄取家财数十万贷人,不能偿,瑛哀之曰:是人有母,得无重忧!召而焚其券。门生为治田事历岁,忽谢去,曰:闻有言某簿书为欺者,谊不可留。瑛命取前后文书示之,盖未尝发封也。盗入室觉而不言,且取其被,乃曰:他物唯所欲,夜正寒,幸舍吾被。其真率旷达类此。

哲宗朝有荐之者,召为吏部郎中,就知蕲州,皆不起。崇宁三年感疾,即闭合谢医药,至垂绝不乱。卒,年八十四。

松江渔翁者不知其姓名。每棹小舟游长桥,往来波上,扣舷饮酒,酣歌自得。绍圣中闽人潘裕自京师调官回,过吴江,遇而异焉,起揖之曰:予视先生气貌,固非渔钓之流,愿丐绪言,以发蒙陋。翁瞪视曰:君不凡,若诚有意,能过小舟语乎?裕欣然过之。翁曰:吾厌喧烦,处闲旷,遁迹于此三十年矣。幼喜诵经史百家之言,后观释氏书,今皆弃去。唯饱食以嬉尚何所事?裕曰:先生澡身浴德如此。今圣明在上盍出而仕乎?笑曰:君子之道,或出或处,吾虽不能栖隐岩穴,追园、绮之踪,窃慕老氏曲全之义。且养志者忘形,养形者忘利,致道者忘心,心形俱忘,其视轩冕如粪土耳,与子出处异趣,子勉之。裕曰:裕也不才,幸闻先生之高义,敢问舍所在。曰:吾姓名且不欲人知,况居室耶!饮毕,长揖使裕反其所,鼓枻而去。

杜生者颍昌人。不知其名县人呼为杜五郎。所居去县三十里,有屋两间,与其子并居,前有空地丈余,即为篱门,生不出门者三十年。

黎阳尉孙轸往访之。其人颇洒落自陈村人无所能,官人何为见顾。轸问所以不出门之因,笑曰:以告者过也。指门外一桑曰:忆十五年前,亦曾纳凉其下,何谓不出?但无用于时,无求于人,偶自不出耳,何足尚哉。问所以为生曰:昔时居邑之南,有田五十亩,与某兄同耕。迨兄子娶妇度所耕不足赡,乃尽以与兄,而携妻子至此,蒙乡人借屋,遂居之。唯与人择日又卖医药以给飦粥,亦有时不继。后子能耕荷长者见怜,与田三十亩使之耕,尚有余力,又为人佣耕,自此食足。乡人贫以医术自业者多。念己食既足不当更兼他利,由是择日卖药,一切不为。问常日何所为,曰:端坐耳。颇观书否?曰:二十年前,曾有人遗一书策,无题号,其间多说浮名经,当时极爱其议论,今忘之,并书亦不知所在矣。时盛寒布袍草屩,室中枵然,而气韵闲旷,言词精简,。盖有道之士也。问其子之为人,曰:村童也,然性质甚淳厚,不妄言,不敢嬉。唯间一至县买盐酪,可数行迹以待其归,迳往径还,未尝旁游一步也。轸嗟叹留连久之,乃去。后至延安幕府,为沈括言之。括时理军书迨夜半,疲极未卧,闻轸谈及此,及顿忘其劳。

顺昌山人。靖康末有避乱于顺昌山中者,深入得茅舍,主人风裁甚整,即之语,士君子也。怪而问曰:诸君何事挈妻孥能至是耶?因语之故。主人曰:乱何自而起耶?众争为言,主人嗟恻久之,曰:我父为仁宗朝人也,自嘉祐末卜居于此,因不复出。以我所闻但知有熙宁纪年,亦不知于今几何年矣。

南安翁者。漳州陈元忠客居南海日,尝赴省试过南安,会日暮,投宿野人家,茅茨数椽,竹树茂密可爱。主翁虽麻衣草屦,而举止谈对宛若士人。几案间有文籍散乱,视之皆经、子也。陈叩之曰:翁训子读书乎?曰:种园为生耳。亦入城市乎?曰:十五年不出矣。问:藏书何用?曰:偶有之耳。因杂以他语。少焉风雨暴作,其二子归,舍鉏揖客,人物不类农家子。翁进豆羹享客,不复共谈,迟明别去。

陈以事留城中,翌日,见翁仓遑而行,陈追诘之曰:翁云十五年不出城,何为到此?曰:吾以急事不容不出。问之乃大儿于关外鬻果失税,为关吏所拘。陈为谒监征至则已捕送郡。翁与小儿偕诣庭下,长子当杖,翁恳白郡守曰:某老钝无能,全借此子赡给。若渠不胜杖则翌日乏食矣。愿以身代之。小儿曰:大人岂可受杖,某愿代兄。大儿又以罪在己,甘心焉,三人争不决。小儿来父耳旁语,若将有所请,翁叱之,儿必欲前。郡守疑之呼问所以对曰:大人元系带职正郎,宣和间累典州郡。翁急拽其衣使退,曰:儿狂,妄言。守询诰敕在否,儿曰:见作一束置瓮中,埋于山下。守立遣吏随儿发取,果得之,即延翁上坐,谢而释其子。次日枉驾访之,室已虚矣。

张(缺)字子厚,常州人。登进士甲科。以无他兄弟独养其亲,不忍斯须去左右。亲友强之仕乃调青溪主簿,亦不之官。闭户读书四十年,手校数万卷,无一字舛。穷经著书至夜分不寐。元丰中近臣荐其高行。至于元祐大臣复荐之,起教授颍州,辞不就。于是孙觉、胡宗愈、范祖禹交章言曰:(缺)且死草莱,后世必以为朝廷失士。苏轼言之尤切。诏拜秘书省校书郎,敕郡县致礼敦遣,竟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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